今天阿姊和我要前往將近有兩千年歷史的「白馬寺」,但在介紹白馬寺之前,先要介紹一下東漢時期的洛陽城,叫做「漢魏洛陽城」,因為在東漢時期,白馬寺就蓋在東漢洛陽城的西邊不遠處。
中國「夏、商、周」三代雖然都定都洛陽,但是這三代的城郭都在不同的位置上。東周末年,戰國時代,群雄割據,直到秦始皇統一中國後,秦王朝定都咸陽。後來,西漢高祖劉邦滅了秦朝,西漢王朝定都長安,一直要到東漢光武帝劉秀時,首都才又回到洛陽。
東漢的洛陽城址,跟「夏、商、周」三代的洛陽城址不同。東漢洛陽城,位在今天洛陽市東十五公里處,也就是在現在白馬寺東方一公里處。東漢洛陽城背靠邙山,面對洛河,形勢十分險要。東漢之後,三國時期的「曹魏」、西晉、還有南北朝時期的「北魏」,基本上都是使用相同位置但大小不同的城郭,因此,從東漢到北魏,這個時期的洛陽城城址,有別於其他朝代,稱之為「漢魏洛陽城」。漢魏洛陽城的地面物,早已灰飛湮滅,有的話也只剩下城牆遺址,因此對於現在人來說,漢魏時期的洛陽城,我們稱它為「漢魏洛陽故城」。
漢魏洛陽城是以戰國後期呂不韋所改建的洛陽城基礎上,發展形成的。漢魏洛陽城平面接近方形,周長近十四公里,東、西各修三門,南設四門,北建二門,共有十二個城門。
建武二年(西元26年),剛剛建立東漢王朝的光武帝遷都洛陽,於城外東南側建宗廟,於城外西南側設社稷,隨後又在城內北側、城外以東,城外以南,開設金市、馬市、和南市等集市。宮城建築最初只有南宮,東漢明帝永平三年至八年(西元60年至65年),於南宮以北新築北宮,從而形成了南北二宮城,相互對應,居於城中的格局。東漢獻帝初平元年(西元190年),洛陽城被董卓焚毀破壞。到了三國時代曹魏時期,除廢棄南宮為閭里外,基本上恢復了東漢時期洛陽城的舊貌。
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七年(西元493年),北魏政權由平城(今山西省大同市)遷都洛陽後,開始大規模增修並改造洛陽城,且擴大市區面積。北魏孝文帝篤信佛教,他在山西大同先開鑿「雲崗石窟」,遷都到洛陽後,在洛陽開鑿「龍門石窟」。阿姊和我都去過這兩個石窟,「雲崗石窟」遊記網址:http://auntyellowbanana.blogspot.tw/2013/09/34.html;「龍門石窟」會在下一篇遊記介紹,網址:http://auntyellowbanana.blogspot.tw/2013/08/16.html。
位於漢魏洛陽城西白馬寺的興建,與中國歷史上的「永平求法」有關。據說東漢明帝曾經夜夢金人,身高六丈,頂佩白光,自西方飛來。大臣傅毅認為這是西方的佛,東漢明帝於是「感夢求法」,令蔡愔、秦景、王遵等十餘人於永平七年(西元64年)赴天竺(今印度)求佛法。他們在西域的大月氏(今阿富汗)遇到了來自天竺的僧人「攝摩騰」和「竺法蘭」帶著佛經佛像,於是相偕同行,以白馬馱經,於永平十年(西元67年)來到當時的京城洛陽。
我一直有個疑問,不知道攝摩騰和竺法蘭這兩位天竺僧人,是走哪條路到漢土洛陽的?難道這條路就是絲路?還是西漢張騫通西域的那一條路?
當時為了給這兩位高僧一個居住和翻譯《四十二章經》的地方,東漢明帝在永平十一年(西元68年),赦命在城西的雍門外,按天竺式樣建造了一組建築,並以僧人們暫住的「鴻臚寺」的「寺」字稱之。為了紀念白馬馱經之功,便將這組建築命名為「白馬寺」。白馬寺是佛教傳入中國後興建的第一座寺院。白馬寺建立之後,中國「僧院」便泛稱為「寺」,而白馬寺也因此被認為是中國佛教的發源地,有中國佛教的「祖庭」和「釋源」之稱。
北魏時期,除了在龍門開鑿石窟外,洛陽諸寺中,白馬寺的香火最為隆盛。唐朝時,武則天任命她的男寵薛懷義為白馬寺的住持,並在垂拱元年(西元685年),為寺院進行了大規模的擴建。這時的白馬寺發展到了歷史上的頂峰,寺廟建築宏偉,有僧眾千餘人。據說唐朝的白馬寺規模宏大到夜晚時分,要關山門時還得騎馬去關山門,可見當時白馬寺範圍之宏大。
歷代白馬寺屢有興廢,比如唐朝的安史之亂與近代的文化大革命,都使白馬寺毀壞嚴重。除了被燒毀的殿宇之外,還有千年歷史的遼代泥塑十八羅漢、兩千年前印度高僧帶來的貝葉經、和稀世珍寶玉馬在內的所有佛像、經卷、文物都被破壞。而今日白馬寺的格局,是明、清以後修建的。
我和阿姊在買票要進白馬寺的時候,看見白馬寺牆上的一些法語,比如說:「作福莫如惜福,悔過莫如寡過!」和「好言難得三冬暖,惡語傷人六月寒!」等等。進了白馬寺的收票門後,阿姊和我並不急著入寺參觀,而是在放生池旁,欣賞著荷花,並拿著白饅頭,餵著池裡的魚和烏龜。餵完後,我們才進白馬寺大門。
白馬寺的大門前,有兩匹相對而立的青石馬,形態溫順,表情親切,相傳是漢代的馱經之馬,但實際上是北宋太師太保魏咸信墓前的石像,這兩匹馬是在西元1935年的時候,被遷移至此。山門內東西兩側有攝摩騰和竺法蘭二僧墓。寺內五重大殿由南向北依次為天王殿、大佛殿、大雄殿、接引殿、和毗盧殿。每座大殿都有佛像,它們大多是元、明、清時期的作品。毗盧殿在清涼臺上,清涼台據說曾是東漢明帝的讀書處,後來讓給了攝摩騰與竺法蘭,做為翻譯佛經之處。白馬寺整個建築宏偉肅穆,佈局嚴整。
參觀完白馬寺後,阿姊和我對於寺內的十八羅漢、和一座精美的佛龕,留下深刻的印象;據說白馬寺的三世佛,原安奉在洛陽潞澤會館大殿內,後來洛陽博物館重新在新館開闢故宮文物展覽,就把三世佛造像移於洛陽博物館新館中展出。阿姊和我非常幸運,在洛陽博物館新館展出時,正好有機會目睹三世佛的金身。一併附上照片,與大家分享!
參考資料:
維基百科,洛陽市:
維基百科,漢魏洛陽故城: